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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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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伏景光只是想在上門拜訪時給江戶川柯南等人準備一份伴手禮, 在給孩子們買了點心後,又繞到了開在點心店旁邊的一家瓷器店。

結果在店裏,諸伏景光遇到了一個小型旅游團, 其中一位紮著馬尾辮的女孩跟他搭話沒多久, 轉頭就是一聲尖叫、一聲瓷器落地的破碎音, 女孩變成了一具屍體。

沒想到挑個禮物都能挑出命案的諸伏景光:“……”

作為店裏剛跟死者接觸過的人,他理所當然就被扣了下來。十幾分鐘後, 警車到達,除了目暮警官和高木涉外,緊隨其後的還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少年偵探團和萩原研二。

“綠川先生,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碰過面啊。”目暮警官瞇了瞇眼睛, 從諸伏景光獨特的眼線品出一絲熟悉感,“你真的叫綠川光?”

諸伏景光拿出證明:“啊對, 如果警官有碰到跟我長相相似的人的話,他應該是我的哥哥。”

“你哥哥叫什麽?”

諸伏景光:“……綠川間。”

目暮警官嘟囔著:“我就說嘛,以前在警察局見過那個叫綠川間的小子。”

“咳咳。”在目暮警官背後的萩原研二表情又扭曲了一瞬,險些笑出聲。

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, 內心對自己的親大哥諸伏高明懺悔了那麽一瞬。

不過為什麽萩原那家夥會出現在這裏啊!他怎麽記得松田跟他說過, 萩原被調到橫濱常駐了。

“哇,這個大哥哥的哥哥為什麽會去警察局?難道是兇手?!”胖胖的小島元太大大咧咧地道,“可惡, 我們少年偵探團一定要……”

“元太你不要亂講啦!”站在他旁邊的女孩吉田步美連忙拽住他, 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諸伏景光說,“大哥哥對不起,元太沒有別的意思!”

諸伏景光笑著擺擺手表示沒關系, 他的目光追尋著江戶川柯南, 明明只是個小學生, 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地湊到屍體旁邊。

更恐怖的是在旁邊的警察完全沒有阻攔的想法,高木涉甚至湊過去跟他分享情報。

果然,這個小鬼不是常人!

目暮警官咳了兩聲:“先來說說剛才你跟長戶綾子小姐說了什麽吧。”

諸伏景光:“我今天是打算去拜訪別人,來這家店挑選伴手禮,長戶小姐只是好奇問了問我青瓷的材質。”

目暮警官“哦”了一聲:“那麽你打算拜訪的是誰呢?”

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地道:“是毛利小五郎偵探,我有些事情需要拜托他。”

目暮警官看了他一眼,拿起筆寫了幾句,沒繼續問下去。

諸伏景光放松了一些,他真的不想編去找毛利小五郎的理由,要是目暮警官再繼續揪著這個話題問,他總不能說“綠川間”失蹤了吧?

“毛利偵探——!”少年偵探團們異口同聲地道。

“柯南柯南,這個大哥哥是去找毛利叔叔的啊!”孩子們直接去招呼小夥伴。

江戶川柯南看了諸伏景光一眼,眼鏡片反光:“我知道了,不過這個案子跟綠川哥哥沒有關系,他跟長戶小姐只是萍水相逢而已。”

“難道柯南君你又知道了?”蹲在他旁邊的高木涉下意識道,年輕的警察撓了撓後腦勺,有些郁悶,他跟著柯南一起看了現場,結果什麽都沒看出來。

江戶川柯南點點頭,吸引了目暮警官和少年偵探團的視線,開始對旅游團的其他人開始破案。

諸伏景光松了口氣,接著被站在一旁看戲的萩原研二揪到角落。

長發警官低聲問道:“你這個家夥什麽時候回米花町的?竟然也不報個信。什麽任務要做那麽久——不對,你該不會是被女人追殺才改名換姓的吧?”

諸伏景光無語:“研二……你到底在想什麽啊?”

“涼河大小姐的通緝令還在橫濱貼著呢。”萩原研二露出調侃的笑,“話說前幾天你跟那個毛利小姐不是聊得蠻歡快的嗎?今天就是去拜訪岳父,這進度不錯——個頭啊!你怎麽能對高中生下手!”

諸伏景光直接一手肘懟過去:“胡扯什麽呢!我這次是去找毛利先生,至於任務……其實也沒什麽。”

兩人笑鬧間,竟然還有些找回了警校期間的松快,不過隨著江戶川柯南破案的進度到了尾聲,他們的談話節奏也快了起來。

“我可以聽嗎?”萩原研二表情嚴肅了下來,“電視上有拍到你們的樣子,你應該認識神谷哲也吧?”

諸伏景光怔了怔:“電視?”

“怪盜基德盜竊‘天使之羽’,這可是個大新聞。”萩原研二說,“我感覺小神谷身上應該有不少謎團吧,這種朋友有難我卻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糟糕。”

“你怎麽會認識他……”眼尾上挑的青年輕輕嘆了口氣。

諸伏景光臉上的輕松之色消失了,當時神谷哲也堅持不偽裝,如果被電視拍到的話,組織的人很可能也會發現端倪,那麽毛利一家也可能受到關註。

得趕緊溝通好轉移位置!

諸伏景光沒再多說什麽,默許了萩原研二跟著。

等案子結束,江戶川柯南果然用借口咕了少年偵探團,他懷著警惕心帶兩人往外走,被萩原研二一句“他也是警察”給堵成了豆豆眼。

“你竟然是警察?”江戶川柯南不可置信地道,“難道神谷哥哥也是警察?不對……你怎麽說你是他的下屬?”

萩原研二開始迷惑了:“嗯?什麽下屬?小神谷不是無業人員嗎?”

諸伏景光:“……”他這一無所知的同期,到底為什麽會跟利口酒摻和在一起啊!

江戶川柯南改變方向,將兩人往阿笠博士家領。

[蕪湖!景光大貓貓!警校組劇情摩多摩多!]

[笑死了,#綠川間是我哥#,高明哥哥的假名已經被安排好了嗎!]

[景光的內心OS笑死個人,還好目暮警官沒有問下去,不然高明哥哥就要被迫失蹤了(狗頭)]

[景光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還說去找毛利小五郎……其實是去找柯南吧?!紅方難道要串劇本了!]

[萩原哈哈哈哈,他就是一個誤入主線的吃瓜群眾啊!(震聲)]

[好耶!串劇本!突然感覺哲也好像交際花鵝鵝鵝,誰都跟他有一腿]

[神tm有一腿!我也要加入!!(伸jio)]

[帶我一個!(露出腿毛)]

[樓上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?]

[柯導鏡片閃了!要開大了ohhhh]

[不過串劇本這種事情,我以為會交給透子呢,結果萩原景光松田都上了一圈,透子竟然沒有動靜]

[伊達航:我沒有姓名嗎?]

[#班長在約會#(狗頭)]

[班長已經被單身狗協會給叉出去了!話說他跟娜塔莉快訂婚了吧,搓手手,想看婚禮伴郎五人組!]

[班長不是伴郎啊餵!]

[哲也跟五個都認識,四舍五入也算一個了!]

[嗯……你們這說的,也好像立flag啊!]

[屮!住嘴住嘴!不準亂奶!]

神谷哲也翻著漫畫,再次對江戶川柯南的死神威力折服,他還以為每次都是他被影響,原來不管是誰,在死神面前都一視同仁啊。

諸伏景光確實與江戶川柯南搭上了線,還附帶了一個什麽都不知道萩原研二。

神谷哲也皺了皺眉,他不太想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參與主線,這兩個家夥完全可以安安分分游離在主線外頭,而不是在劇情殺的邊緣摩擦。

——尤其是松田陣平。

還好現在松田陣平還在住院,諸伏景光他們的性子也不會主動去跟毫不知情的松田陣平說。

松田陣平茍好,當個無知無覺的普通警察就夠了,他被劇情殺盯上過一次,近期應該不會有第二次。

神谷哲也覺得問題不大。

鹹魚翻了翻漫畫內容,諸伏景光到了阿笠博士家,身上洗不掉的組織氣味驚動了灰原哀的雷達,一通兵荒馬亂後幾人坐在安靜的房間裏開始交流已知信息。

【萩原研二原本還是吊兒郎當的表情,越聽越失去靈魂,到最後直接開始懷疑人生。

他喃喃道:“我以為我旁邊是個異能環境就夠恐怖了……結果你們竟然背著我玩諜戰?”

“我說小降谷怎麽也神神秘秘的!”

諸伏景光:“什麽?什麽異能?”

萩原研二猛地搖頭:“沒什麽,我們還是繼續說組織的事情吧!”】

這些都蠻正常的,但老賊竟然沒有把他跟諸伏景光的暗示畫出來,而是變成了諸伏景光口中輕描淡寫的一句“我覺得找你會有收獲”。

神谷哲也覺得有些不對頭,如果早上他與諸伏景光交流的那幕被畫出來,再加上江戶川柯南的猜測,其實是可以直接自圓其說,甚至揭穿安格斯的面目,老賊放著這個不畫,絕對有貓膩!

他現在再戳論壇,論壇已經完全沒有打算給他回應,仿佛默許了他的小動作,同時也開始自己發力,延緩漫畫的劇情發展速度。

“有意思。”鹹魚懶懶地癱在沙發上,小聲嘀咕著把繃帶往手上纏,“可是沒什麽用吧——畢竟哪怕刪掉劇情,也要保持邏輯通暢才行。”

黑色的烏鴉紋身連帶著傷口被白色的繃帶覆蓋,讓鹹魚有些痛心。

他酷炫的紋身啊!

神谷哲也本來是不想纏了的,但是小黑看到紋身會吃醋,這次竟然直接叼著繃帶給他,還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波“一哭喪二撒潑三裝死”。

鹹魚被烏鴉堪比百加得plus的叫聲煩到不行,還是接過繃帶把紋身纏起來。

神谷哲也晃了晃手,感覺好餓,他本體一天除了奶黃包什麽都沒吃,偏偏他懶得出門。

諸伏景光他們到底為什麽談了那麽久,漫畫上不可能全部畫出來,神谷哲也並沒打算按照漫畫給出的信息行事。

諸伏景光所說的那句話已經證實了很多問題,這代表他從漫畫上接收的信息不一定全是真實的,老賊完全可以隱瞞一些細節來誤導他。

神谷哲也覺得,這是老賊與他所下的一盤棋,而現在,雙方已經開始第一輪出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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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點半,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離開了阿笠博士家的大門,兩人面上皆是一副凝重的表情,就連平時最愛口花花的萩原研二也說不出什麽打岔的話。

他在橫濱待了很久,看了無數的黑手黨之爭,但比起橫濱那邊動輒暴力火拼的“沒頭腦”勢力,他的同期們所接觸的組織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,把武器投進去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,一定要有人以身涉險,才可能從水中撈取一絲線索。

松田陣平是接線負責人,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深入敵穴,就只有他和班長一無所知。

而萩原研二一直惦記著的失足少年,竟然是黑衣組織的正式成員之一,甚至年齡可能比他爹還大。

萩原研二:“……”他現在想起十年前自己送神谷哲也回家碰到的一圈人,就想上去揪住自己的領子搖一搖——這旁邊多少危險分子啊!

要是他當時知道內情,能一網打盡就好了——思路也不由得橫濱化兇殘起來的警官有些遺憾地想。

怪不得若竹直樹十年前突然辭職不知去向,同事們還對他三緘其口,原來這家夥壓根就是個犯罪集團派到警察的臥底。

而神谷哲也……

萩原研二想起那瘦弱蒼白,時常捧著保溫杯發呆的青年,覺得不可思議,他竟然是攪動這池渾水,將諸伏景光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主使者。

他在背後付出了太多,一個人承受了太多,怪不得會壓力大到出現心理問題而想自殺。

走到一半,諸伏景光悶聲說:“既然電視上已經拍到了我們的樣子,就說明這裏不是很安全了,我打算勸神谷暫時離開米花,免得被組織追查到。”

萩原研二道:“這前提是他自己願意吧,我想帶他去橫濱看看醫生他都能當面跳車,以小神谷的性格,應該不會放著你們不管。”

“他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。”諸伏景光冷著臉,“就像是柯南所說的一樣,他自己也無法保證他說出來的情報是否真實,組織對他的影響太深了。”

他頓了一下:“神谷跟我說,他這十年只是在外面旅游,其實什麽都沒發生,但實際上——照片我們都看到了。”

想到這個,萩原深吸一口氣,一腳將路上的碎石踢出老遠,他咬著牙道:“那個組織真是有夠惡心的啊!”

精神控制、洗腦催眠,這些詞光是聽一聽就足以讓人打顫,而神谷哲也一人咬牙全部撐了下來,還能輕描淡寫地說出“沒事”,他真以為自己是鐵人嗎!

萩原研二恍惚間想起他在橫濱經歷過的一場暴亂,那個叫Q的孩子,憑借著他的精神異能,直接影響了近一座城市。

異能力的消息一直在封在橫濱內部,但萩原研二也得知了不少內情,近些年因為與外國局勢的緊張,異能距離會被公之於眾的日子並不遠。

現在那個不知異能的普通組織都已經有了如此手段,要是之後讓他們得到異能者的情報,招募異能者,那警方就真的無法對付了!

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。

萩原研二心中急迫,但表面還是保持著沈穩的模樣:“小諸伏,你對柯南所說的那個叫安格斯的成員怎麽看?”

“他說安格斯可能會催眠,可能不動聲色地從小神谷那了解到很多情報,但他又對小神谷沒有惡意,真實情況不明。”

萩原研二總結著:“既然他隸屬於組織BOSS,那麽我們就不應該給予多少信任,他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友好很可能都是麻痹我們的手段。”

諸伏景光抿了抿唇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我假死脫離組織已經很久了,現在新的信息來源都是Zero傳出來的,我對安格斯並無了解。”

萩原研二側了側頭:“那問問他?”

諸伏景光:“我今天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,Zero都沒有回覆,他可能在做組織的什麽任務。”

萩原研二皺眉:“可是他不是昨晚才解決了‘天使之羽’的任務嗎?那組織得多不人道才能連環發布任務的?而且整整一天都沒回覆。”

“我覺得有問題。”半長發的警察停止行走站在原地,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指,“雖然小降谷沒有被電視拍到,但是他到寶石展做任務的痕跡組織肯定能查到,假設他們已經發現了小神谷的痕跡,那麽他們會去問小降谷嗎?”

“會。”諸伏景光篤定地道,“琴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找到神谷的機會。”

萩原研二:“對——那麽不管小降谷說知道還是不知道,他都是錯過了抓捕神谷哲也的機會,組織會這麽簡單放過他嗎?”

諸伏景光臉色一變:“你是說zero可能有危險?”

“或者真的只是又有任務了,沒來得及回覆。”萩原研二皺著眉,“要去告訴那兩個小鬼頭一聲嗎?我覺得小降谷的失蹤,絕對跟那個到了現場的安格斯有關系。”

貓眼青年站在原地:“那就更不能告訴他們了,柯南與安格斯已經打過照面,如果安格斯會催眠的話,他們可能也會被影響到,更別說他們只是個孩子,我們不能把危險都擺在他們面前。”

孩子……萩原研二想起他在橫濱經歷的那些,一時間恍若隔世。

“研二,我們是警察,我們背後不是孤立無援的。”諸伏景光鄭重地再次重覆,“不管柯南怎麽聰明,他還沒有成年,是我們的保護對象。”

萩原研二:“啊,我知道,先想辦法聯系上小降谷吧,我想警方那應該也有能夠追蹤他的裝置。”

“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橫濱?”

“這個嘛。”萩原研二勾了勾嘴角,“等那個組織變成煙花後再回去好了。”

諸伏景光露出一絲笑容,他伸出手,握拳抵住萩原研二的肩,一如他們在警校期間並肩作戰的模樣。

“那現在就這樣先,你去找小神谷問他的看法,我去聯系警視廳。”萩原研二道,“小陣平還在床上躺著,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那家夥送飯。”

諸伏景光笑容頓住:“送飯。”

糟了,安全屋沒有放錢,以神谷前輩的性格也不會自己去做飯,他該不會餓到現在吧!!

確實一天沒吃飯,癱在沙發上裝死的鹹魚,決定把這個仇記到安室透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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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諸伏景光回到安全屋時,看到的就是歪歪斜斜靠在沙發上的神谷哲也。

白發青年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,伸出一截的手臂上纏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繃帶,遮住了下面的傷口。

諸伏景光心中一揪,明明在他離開時神谷哲也還沒有纏上繃帶,那傷痕被袖子遮住,看得並不明顯。

現在看來……前輩還是很在意自己受的傷吧。還有那個紋身,足以看出BOSS對他的殘害留下了多麽深刻的陰影。

偏偏就這樣,前輩還要安撫他,漫不經心地對他說什麽事情都沒有,就連十年間的痛苦都以“旅游”輕描淡寫略過。

諸伏景光甚至覺得那張所謂的精神鑒定報告,也只是神谷哲也弄過來的假象,為了給他吃一顆定心丸,讓他別多想。

諸伏景光拎著從外面買來的夜宵,放到桌上:“前輩我回來了。”

看上去像是睡著了的青年沒反應。

諸伏景光覺得不行,神谷哲也這十年來估計吃了不少苦頭,如果一天沒吃飯的話,胃可能會起很大反應。

他又喊了幾聲,神谷哲也還是沒反應,諸伏景光臉色一變,下意識將手放到神谷哲也的鼻間,只覺得呼吸格外微弱。

“前輩!”

當諸伏景光已經準備打119叫救護車的時候,神谷哲也終於睜開了眼睛,他似乎還有些迷茫,只是條件反射地摁住了諸伏景光的手:“我沒事!”

諸伏景光握著電話,有些愧疚地道:“抱歉,我出門太久了,不舒服的話,還是去醫院看看吧。”

“只是睡著了,沒有別的問題。”神谷哲也搖搖頭,看到放在桌上的夜宵,眼睛一亮,“還是先吃飯吧。”

諸伏景光的疑問被憋在嘴裏,他看著神谷哲也逃避似的打開餐盒,問都沒問他到底出去做了什麽,也完全拒絕了他的疑問。

別說在組織裏待過的人對周圍的環境有多麽敏感,他剛剛喊的次數就連個普通人也該醒過來了。看起來前輩的身體還有些別的問題,但為什麽就不能信任他一下,去做個檢查呢?

諸伏景光對這油鹽不進的病人感到萬分無奈,他摩挲著電話,看著神谷哲也慢慢地用餐,心裏想著今天得到的情報……

神谷哲也不知道諸伏景光在想什麽,他剛才正跑到五號那邊跟朗姆通話。

朗姆完全無法接受安格斯那番召集多名組織成員,並且直接打暈帶走三個的出格舉動,對他來說,沒有提前報備的行動跟背叛也沒有差別——他甚至開始懷疑BOSS的狀態。

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,於是神谷哲也就跑去自行解決。

在神谷哲也的規劃中,朗姆並不屬於他會保留下來的成員,這個老家夥在二把手的位置上待了太久,已經有些故步自封的味道了,他不需要一個行事大膽的“宰相”留在組織,但怎麽讓這個家夥退場,還得計劃一下。

在主線中,朗姆篇已經是非常靠後的位置了,從他入場到結束,起碼得拍個幾百集,神谷哲也當然不打算等到那時候再踹人,裁員就得趁早,不能讓人留著浪費工資。

比如這次,他要借著安室透的機會炒朗姆的魷魚!

鹹魚美滋滋地挖好坑,送走了朗姆後施施然從本體醒來,這就對上了諸伏景光嚇到打救護車的場面。

神谷哲也當然沒什麽問題,諸伏景光也很聽話,在得知他是睡著後沒別的動作,一看就很好哄。

當然,夜宵的味道也真不錯!

用完餐,諸伏景光坐在神谷哲也旁邊,打算跟他說今天從江戶川柯南那得來的情報,但開了個頭就被神谷哲也打斷了。

白發青年像小孩似的咬著勺子,另一只手直接堵住他的嘴,含糊地道:“關於你出去幹什麽的事情,沒必要告訴我,但是也別拿其他的問題來問我。”

“保持沈默,OK?”

神谷哲也可不想諸伏景光揪著他問問題,反正他們談話的內容大部分論壇都可以劇透,剩餘的他也猜得出來,完全沒必要跟諸伏景光等價交換。

他現在就是個定點NPC,偶爾發發任務還行,但想要套情報,那還是算了!

諸伏景光上下點頭,他其實很想問關於安格斯的事情,但看神谷哲也這樣,估計是問不出來什麽東西。

但神谷哲也為什麽不願意聽他單方面的情報總結呢?難道他不想了解組織的動向嗎?

這不可能!

所以就只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神谷哲也不能聽。

或者是因為房間裏有監控,或者是因為……精神控制。

諸伏景光心中一凜,他看著神谷哲也淡定地吃著夜宵,並沒有很焦慮自己不能得知情報的現狀,似乎他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組織的人發現,又或者是信任他?

諸伏景光忍不住問:“前輩,你一點不擔心嗎?”

“擔心什麽?”神谷哲也懵了一下,實話實說,“我不擔心啊,反正結果已經定了,我相信你們。”

紅方怎麽著都已經串了情報往他想看到的地方走,神谷哲也覺得這已經完全不可能再出別的岔子,他只需要到時候演一波把組織撈出來就好。

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把諸伏景光拐走,他的廚藝真的很棒!

諸伏景光不知道神谷哲也想的是保全組織還要捎上他的恐怖故事,他真切地被神谷哲也對他的信任所感動了。

“那其餘的就交給我們吧。”貓眼青年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,“神谷前輩,未來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
他決定等下就花時間檢查一下安全屋,看看有沒有監控監聽設備。

神谷哲也:“啊?嗯……”雖然不知道諸伏景光在想什麽,但總歸沒什麽問題吧?

吃完夜宵,神谷哲也靠在沙發上消食,而諸伏景光則是收拾安全屋,全方位檢查監聽設備,最後一無所獲。

有些失望的青年給神谷哲也抱了一床厚厚的被子,提醒他:“明天大幅度降溫,前輩可別感冒了。”

神谷哲也想起來,按照諸伏景光給他看的日歷,明天是十二月十五號。

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明天的時間。

諸伏景光:“十二月十五啊。”

“那今天呢?”

“二月二十二。”諸伏景光有些擔憂地摸了摸神谷哲也的額頭,“前輩,你還好嗎?”

神谷哲也:“你真的沒感覺有什麽問題嗎?”

諸伏景光:“啊?”

神谷哲也:“……沒事。”劇情威力,恐怖如斯!

諸伏景光嘆了口氣,看來前輩的時間紊亂癥狀完全沒有好轉,那張報告果然是偽造的吧!

他將被子放好,轉身去關窗。

窗戶是普通居民樓的橫推窗,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著防盜的鐵欄桿,諸伏景光推窗推到一半,借著房內的光看到了窗臺外沿有著什麽東西。

他伸手撚了撚——面皮和碎屑,像是他早上做的奶黃包。

前輩在窗口吃奶黃包?

諸伏景光皺了皺眉,再次伸出手,不顧灰塵沿著窗一路摸過去。

然後,背對著燈光,諸伏景光看著手上那根黑色的羽毛,臉色蒼白。

烏鴉……

BOSS用來監視的烏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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